似水流年
在这个明媚而忧伤的十月,我用笔尖垂钓我的似水流年,穿过紫薇花瓣,逃离岁月的栅栏,仿佛一切出现在昨天。
三岁,开始有了记忆,我们躺在粉色的摇篮里,开始了自由的呼吸,每一次的呼吸都留下了记忆的痕迹。
六岁,开始懂得了顽皮。我们举着彩虹般条纹的棒棒糖,在家与学校的曲线上来回顾盼,偷采着路边不小心露出脑袋的枇杷或橘子,因怕被主人发现而拼命逃离,一段路程后又气喘吁吁地说着,看,野生的橘子!尝一口,好酸,便用来打鸟雀,惊飞了振翅的鸟儿。我们像黑蝌蚪似的在家与学校的五线谱上跃动着,弹奏出了一地的欢笑。
九岁,天空完整的像盛开的蒲公英,丝丝花瓣似朵朵纯净的云,生活则像饱满的向日葵,似乎一碰就会裂开。九岁是最疯的年纪,可以无畏他人的说教。我们在希望的田野上来回奔跑,少了那份幼稚,也没有那份成熟,真的很疯,却天生怜悯脚下柔嫩的小草。九岁的思想里,一切都是有生命的。我们爱心泛滥,快乐无限。
十二岁,开始懂得忧伤也开始幻想,总是习惯坐在学校后面的石凳上,呆呆地望着白云。渴望着有一天能骑着白云到处流浪,或有着《哈利·波特》里的魔法扫帚。有时,望着飞翔的鸟会想它是否孤独,是否忧伤,然后会静静地看着天空中落下的蒲公英雨。但忧伤过后,在三月的灿烂气息里,我们会相约在希望的田野上,放飞我们的梦,看它们自由地飞翔,自由地抒写。那时,我们笑得依旧很疯,但透露着些许忧伤。
机械的无数次的睁眼闭眼,时光悄然落泪,然后,蒸发不见。蓦然,那根风筝线已滑落于地,落在了我的十五岁。
十五岁的阳光照得人很灿烂,但有时也让人生疼,十五岁的雨让人很清爽,但有时也让我们忧伤。我们似乎过得“无忧无虑”,在这种“无忧无虑”中,我们学会了叛逆,真的,开始讨厌老妈的埋怨,开始无惧老爸的严厉,也开始厌烦老师喋喋不休的说教,以及那些1、2、3和A、B、C,厌烦这一切,于是开始喜欢上了流行乐曲和罐装的可乐,以为那样很青春、靓丽,可流行歌曲听得我嘈杂,罐装的可乐喝得我的肺直冒泡泡。我开始变得有些奇怪,会把老师或同学无意间的一瞥,想得很复杂,有人说那叫敏感,也有人说那叫丧失了自我,挫折过后,我想看清我的十五岁,可是,它太朦胧,我看不清,我只看到十五岁的天空中飘浮着朵朵白云,白云之上隐藏着阳光。
穿过打马而过的岁月,俯拾我的有记忆的四千多个日子,嘀嗒而过的四亿多秒,突然明白,岁月就是那么地不经一瞥,真的,当我们还陶醉于昨日的欢欣时,睁开眼,已是今朝,流年里,有些东西,我们那么地想要保存却无法保存,有些东西,我们那么地想要忘却却无法忘却,十五岁的长度里,我们有过欢笑,也有过哭泣,有过付出,也有过收获,有过成功,也有过失败……而一切却已虚无。缎面一般质地的青春年华,阴影衬着明媚。
在这个忧伤而明媚的十月,我用笔尖垂钓我的似水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