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合欢

可以回归到任何一次让我难以言彻的场景,一段长篇大论,一个断诀的句子,让眼部下沿开始泛出液体,轻微地揉,便涩涩地涨满了整个眼眶。寂寞合欢

一如既往的冬季开始展示出它的种种特点,这个被称作“宝地”的狭小城市的人们开始裹上一切能够御寒的保暖物,而我即使是这样却也难敌强劲的寒风。它也会想着一切办法从我的颈部,袖口,抑或是裤脚与皮鞋的交界处钻进去,让我体内仅有的一丝丝温热忽地消逝不见。而我,也只能够躬着脊背,嘴里不时地发出着嗦嗦声,还不停地搓着手,朝着手心哈着一股股热气,其实我也想竭力绕过这个季节。

风吹得窗户的铝合金发出呼呼的声音,还隐约记得约摸搬进新家不久的时候第一次听到的这种声音,我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季节性的强劲风,而吓得自己不停地一次次的打着父母的电话,来掩饰我心中的害怕。其实不过是一切正常的现象,因为都在日后一次次的恐惧中论证了。

在教室里,每一个人都用着刺耳的书声来掩饰着这一次的寒流,因为某种名为H1N1的流感,让每个人整天像虔诚的基督教徒,向着耶稣祈祷,看似像赞美着伟大的耶稣,实是在润色着“耶稣保佑我们不要发高烧”这一类的话罢了。因而每天,我们不耐其烦地将水银温度计放进自己的腋窝,即使每一次体温计与皮肤的接触都会让全身冷颤。

几乎每个人,嘴边念念有词,还不忘用手拨一下体温计,看是否挪动了位置。有的人像发现了惊天动地的事一样大叫着:“啊!我有37.8度了,糟了糟了--”语毕狂甩着体温计,嘴里还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再测一次、一次”他其实并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的眼色重叠起来可以杀死一头牛,只稍稍偏一下头,感觉身后寒风凛凛,尔后便装作若无其事般的坐了下来。

其实并非故作姿态,身后的凛冽开始扯着你的神经,不知道在冬季我是否会折回常规,突尔变得些懒散而又怠懈了。

“怎么老师说的话你就不听呢?”

曾几何时,不禁会想,我应当放弃伙伴的围绕,走上自己落寞的漫漫长路,去享受寂寞带来的宣泄情感。因为周围很多很多的人物将层层包裹。有的是纯真为了让我魇容灿烂,而有的只是为了紧紧的封锁住我,压迫我罢了。我只想将后者置于身后的异次元,但那只是空想,敢问万物间有什么会是完美而具体的?所以我只得放弃这全部,忍痛割爱,只为了一时的放肆。

但我发现,现实中我不能。

因为前者有着太多让我感动的。

看着电脑屏幕的右下角,时间一分一秒的临近上学的时间,我的脑袋都快要爆炸了,这感觉似 乎是在前不久某次长假也有过的吧,依稀记得那时候因为心血来潮,一口气写下了近两千字的日志,其原因是因为我歇斯底里地想要发泄。

“我要去学游泳,这样你就只可以去救他了。”

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高中生,享受着整日几乎是埋头苦干的幸福生活,由古代的先生到现在的班级管理者——班主任限制着,以至于我们的“幸福”生活偶尔也会改变一下子,我不是那种会全心全意去钻学习这个洞的学生,对于学习,至少我是将它放在我大脑中比较重要的一根筋上,却不像某些有事无事的在校道上乱逛的一群放肆学生,我觉得那叫虚度时光,那就太不应该了,即使这样,老师的大道理我却也没少听。

某一日晚自习,我托着腮帮围绕着一道历史题目而发愣,突然一个黑影,然后是一根手指按在我堆砌无章的课本上。“数学作业做的怎么样了?”班主任是我们的数学老师,他直盯盯的看着我的眼睛问到,“还有多少?”我先是一愣,然后支支吾吾的说道:“今天的历史作业马上就要--”还没等我说完,他就用很重的口气修饰的了一句话,“今天晚上最好拿回家去做完,谁说晚自习回家不可以加夜班?!”随后便使了个重眼色,以他标志性的行走姿势离开了我的视线。

次日早自习,我靠着老旧的窗户边扯着呵欠边想着意犹未尽的梦,我伸了伸脖子将视线转移到教室门口,没有想到的是,我看着班主任从楼梯上来然后进了教室,而最可怕的是,从进门的那一刻起他的眼神就已经延伸到了我这里。“把数学作业拿给我看看。”手已经伸向我那堆课本,“题目难不难,算了多久?”我低着头,从唇间挤出了一句话“没做-昨晚我-”本是还想搬出一些例如晚上要弹钢琴,妈妈要我早点睡之类的话来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但一想到没做,就算是怎样也是自己理亏,慢慢地他的表情开始僵硬,随后将手又重新插回了口袋。

“怎么老师说的话你就不听呢?”

我处在身边一个巨大的交际网里面,现在,离我最近的有两个人。因为某个人的单方面原因,我就被死死的卡在了一个巨大的缝隙中,其实可以伸出任何一只手都可以得到一方的帮助而重新踏上久违的大地,可是另一面的人却会黯然消逝在我的眼眸里。

他和她。

在甲流肆掠,而我们不得不乖乖呆在家的日子里,我与企鹅为伴,乐此不疲地守候在电脑前。一遍又一遍地按着自己设置的消息快捷键,终于,他的对话框弹了出来。

“问你一个很老套的问题,就是妈妈和女朋友掉水里,你救谁的问题。现在是我和她,你救谁?必选。”他是和我一起快活了一年多的死党,现在分开关系却依然紧密,即使不整天粘在一起。可是现在他却为了我和她能够整天在一起疯癫而提着自己的尾巴将自己扔进了醋缸里。

我实在左右为难,面对这个对我来说比高考考题还难以下手的问题,我慌了手脚,便急忙将所有情况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她听,她说她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不同一般,他的位置很重要,你救他,我实际上不忍,便解释了一些东西,然后回答他。

“我选你——”

“我知道我这样对你是残忍的,对不起,但我谢谢你,真的。”

“我不想说话了——”

我骗了他,可是我真的选不了,如果真是这样子,我宁愿一起跳下去,我可不想活在纠结里,那对我来说是一种煎熬,还是挺痛苦的那种。正当我为了理清思绪,准备将这个谎言封死的时候,她的对话框又弹了出来。

“我要去学游泳,这样你就只可以去救他了。”

断断续续的章节,表面上看,就像是杂乱无章的情节,我用着一根无形的隐线将它们穿梭在我笔下。也因为这些都是一生仅有一次的初体验。野比大雄有他的多拉A梦,可以无数次的回归到过去,一次复一次的感动,一年复一年的轮回。可惜我不是他,我也没有他的哆拉A梦。我借不到时光机,我拿不到任意门,我仅仅能做的,也只有怀念。

怀念着寂寞和欢,浓情与悲惨,我记缅着过往,划着数不清的星星。在大风里,我感叹飞鸟与鱼的距离,至少我感觉我离你们所有人的距离并不遥远。我脚踏着芬芳草地,看着它被大风吹的摇摆不定,起起落落却暗藏了一世的秘密,我注视着风。

风吹着小草。第一次,小草倔强的依然挺立;第二次,小草吃力地睁开眼去看它;第三次,小草偏向了风吹的那一边。小草静静的躺下,回想着前不久自己顽强的抵抗,也终于看到它的本面目,可惜它再体会不到了。直到变成了野草而枯黄。

枯黄的枝桠在相机下也可以装点得唯美,为什么我不可以,我也可以为着我的所有情绪在氤氲的黑夜将它装点得楚楚动人--

我的寂寞和欢。

寂寞合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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